“手套？那玩意儿是给胆小鬼用的。”李铁柱站在球门前，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大白牙，“真正的门将，靠的是胆量和脸皮。”
这话要是别人说，估计会被当成疯子。但李铁柱不一样，他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“铁面门将”。据说从十六岁开始守门起，他就再也没戴过手套。更神奇的是，他扑点球从来不用手——全靠一张脸。
上周六的县联赛决赛，最后时刻对方获得点球。全场观众屏息凝神，看着李铁柱慢悠悠地摘下手套，随手扔在门柱旁边。
“你疯啦？”队长冲他喊。
李铁柱只是抹了把脸，朝对方主罚队员龇牙一笑：“往这儿踢，准点儿。”
哨响，助跑，射门！皮球如炮弹般直飞左上角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球要进的瞬间，李铁柱一个侧扑——用脸结结实实地把球挡了出去。
全场寂静了三秒，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。
赛后我问他：“疼吗？”
他揉了揉发红的颧骨，满不在乎：“比起当年被我爸拿拖鞋抽脸，这算个啥？”
李铁柱的“铁面神功”可不是一天练成的。他跟我说，从小他爸就教育他：“男人脸皮要厚，经得起打经得起摔。”于是八岁那年，当其他孩子还在玩泥巴时，小李铁柱已经开始对着墙练习用脸接球了。
“最开始当然是鼻青脸肿，”他回忆道，“我妈差点没把我爸打死，说他教儿子发疯。但你看现在，”他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脸，“我这脸皮，子弹都打不穿！”
这话虽然夸张，但也不是全无道理。队医老王说，李铁柱的脸部肌肉异常发达，尤其是颧骨周围的软组织，经过长年累月的“锤炼”，已经形成了天然的保护层。
“科学上说不通，但这小子确实能用脸挡出时速80公里的射门，”老王摇着头，“我只能解释为——奇迹。”
不过李铁柱也不是完全无敌。上赛季有一场雨战，对方一记重炮轰在他脸上，当时就鼻血长流。但他只是随手用袖子擦擦，继续比赛。后来检查发现鼻梁骨裂，他居然笑着说：“正好，本来就不太挺，这下有理由整个容了。”
如今李铁柱成了本地传奇。经常有小孩子模仿他，吓得教练们赶紧制止：“别学他！全世界就他一个疯子！”
但李铁柱自己很坦然：“手套让门将失去了直接感受足球的机会。当你用脸接球的那一刻，你能清晰地感觉到球的旋转、力量、方向——这是戴手套永远体会不到的。”
问他下一步计划，他神秘地笑笑：“正在练习用额头扑单刀球，已经有点眉目了。”
临走时，我注意到他更衣室的柜子里其实放着一副手套，看起来还很新。
“噢，那个啊，”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“我女朋友送的生日礼物，非要我戴着。比赛时摘下来，免得弄脏了。”
看来再硬的脸皮，也挡不住爱情的柔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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